1. 紙風車照片
風車草,一種天生生長在水中的植物,外表看起來很普通,但是經(jīng)過加工之后,把它移栽到魚缸里,此時的風車草價值就體現(xiàn)出來了,風車草可以用作造景,這種植物本身就是水生植物,它是不怕水的,相反,如果一旦缺了水,風車草就會干枯死掉。
2. 紙風車唯美圖片大全
據(jù)文字記載,公元前650年,古希臘有一位叫阿布?羅拉的奴隸,曾對他的主人說,他可以借用風的力量,把水從井下提上來。
主人聽了十分高興,立即決定讓羅拉來進行這項試驗。不久,羅拉創(chuàng)造的風車誕生了。用磚砌成的如高塔一般的建筑物,前后各開一個通風口,中間有一根巨大的轉(zhuǎn)軸,軸上裝有用蘆葦編織成的風葉。
當風從前面吹進來以后,葉片便被帶動了起來,隨后,風又從后面的通口出去。羅拉的風車發(fā)明以后,幾乎轟動了整個古希臘,人們紛紛仿效,在不長的時間里,希臘國土上便聳立起了許多類似的風車。直到今天,希臘的不少地方仍然可以看到許多古色古香,奇形怪狀的古老風車。到18世紀,風車在世界各地的利用,達到了極盛的時期。當時,風車廣泛應用于灌溉排水、磨面制粉,截鋸木材等等。 我國風車的使用開始于漢朝,至今已有2000多年的歷史了
3. 牛皮紙風車
那片血一般紅的杜鵑花 -
· 白先勇 ·
他們是在基隆附近,一個荒涼的海灘上,找到王雄的。他的尸體被潮水沖到了巖石縫中,夾在那里,始終沒有漂走,舅媽叫我去認尸的時候,王雄的尸體已經(jīng)讓海水泡了好幾天了。王雄全身都是烏青的,肚子腫起,把衣衫都撐裂了;他的頭臉給魚群叮得稀爛,紅的紅,黑的黑,盡是一個一個的小洞,眉毛眼睛都吃掉了。
幾丈外,一陣腐尸的惡臭,熏得人直要作嘔。要不是他那雙大得出奇的手掌,十個指頭圓禿禿的,仍舊沒有變形的話,我簡直不能想像,躺在地上那個龐大的怪物,竟會是舅媽家的男工王雄。
王雄之死,引起了舅媽家中一陣騷動。舅媽當晚便在花園里燒了一大疊錢紙,一邊燒,一邊蹲在地上念念喃喃講了一大堆安魂的話。她說像王雄那般兇死,家中難保干凈。
我告訴舅媽,王雄的尸首已經(jīng)爛得發(fā)了臭,下女喜妹在旁邊聽得極恐怖的尖叫了起來,無論舅媽怎么挽留,她都不肯稍停,當場打點行李,便逃回她宜蘭家中去了。
只有表妹麗兒,我們瞞住了她,始終沒有讓她知道,因為怕她害怕,舅媽和我到王雄房中去收撿他的遺物,她對我賭咒,挨過這次教訓,她一輩子再也不會雇用男工人了。
我第一次見到王雄,是兩年前的一個春天里。我在金門島上服大專兵役,剛調(diào)回臺北,在聯(lián)勤司令部當行政官。我家住在臺中,臺北的親戚,只有舅媽一家,一報完到,我便到舅媽家去探望她們。
舅舅生前是做大生意的,過世得早,只生下表妹麗兒一個人。舅舅留下了一筆很可觀的產(chǎn)業(yè),因此舅媽和表妹一向都過著十分富裕的生活。那時舅媽剛搬家,住在仁愛路四段,一幢三百多坪的大花園洋房里。
我到舅媽家的那天,她正在客廳里打牌,心不在焉的問了我?guī)拙湓?,便叫我到花園里去找表妹麗兒去了。我母親告訴過我,麗兒是舅媽含在嘴里長大的,六歲大,舅媽還要親自喂她的奶,慣得麗兒上六年級了,連鞋帶都不肯自己系。
可是麗兒的模樣兒卻長得實在逗人疼憐,我從來沒有見過哪家的孩子生得像她那樣雪白滾圓的:圓圓的臉,圓圓的眼睛,連鼻子嘴巴都圓得那般有趣;尤其是當她甩動著一頭短發(fā),咯咯一笑的時候,她那一份特有的女嬰的憨態(tài),最能教人動心,活像一個玉娃娃一般,然而她那一種嬌縱任性的脾氣,也是別家孩子少有的,半點不遂她的意,什么值錢東西,拿到了手里便是一摔,然后往地上一坐,搓著一雙渾圓的腿子,哭破了喉嚨也不肯稍歇,無論什么人,連舅媽在內(nèi),也拗她不過來。
舅媽家的花園十分寬敞,新植的草木花樹都打點得非常整齊,中間是一塊綠茸茸的朝鮮草坪,四周的花圃里卻種滿了清一色艷紅的杜鵑花,許多株已經(jīng)開始打苞了。
我一進到園內(nèi),便聽到麗兒一連申清脆滑溜的笑聲。當我繞過那叢芭蕉樹的時候,赫然看見麗兒正騎在一個大男人的身上,那個男人手腳匍匐在草坪上,學著獸行,麗兒卻正跨在他的背上,她白胖的小手執(zhí)著一根杜鵑花的枝子,當著馬鞭子一般,在空中亂揮,麗兒穿了一身大紅的燈芯絨裙子,兩條雪白滾圓的腿子露在外面不停的踢蹬,一頭的短發(fā)都甩動了,樂不可支的尖笑著。
“表哥,看我騎馬嘟嘟——”麗兒發(fā)覺我時,丟掉了手上的樹枝,兩手朝我亂招一頓,叫道,然后她跨過那個男人的頭跳了下來,跑到我跟前來。那個男人趕忙爬了起來,向我笑著囁嚅的叫了一聲:
“表少爺——”
我發(fā)覺原來他竟高大得出奇,恐怕總有六呎以上,一顆偌大的頭顱,頭皮剃得青亮,黑頭黑臉,全身都黑得烏銅一般發(fā)出了亮光來,他朝我咧著嘴,齜著一口的白牙齒,有點羞赧似的,一直搓著他那雙巨掌,他的十個指頭卻禿得有點滑稽。他穿著一條洗得發(fā)了白的軍褲,膝蓋上沾滿了泥草。
“表哥,”麗兒指著那個男人對我說道,“王雄說,他可以那樣爬著走好幾里路呢?!?/p>
“那是從前打仗的時候啊——”王雄趕忙分辯道,他的口音帶著濃濁的湖南土腔。
“胡說!”麗兒皺起眉頭打斷他的話道,“你那天明明說過:你可以讓我騎著上學校去呢?!?/p>
王雄訕訕的瞅著麗兒,說不出話來,渾黑的臉上竟泛起紅暈來了,好像麗兒把他和她兩人之間的什么秘密泄漏了一般。
“表哥,我?guī)闳タ?,王雄替我捉來了好多蟈蟈兒?!丙悆赫f著便跑在我前頭,引著我向屋內(nèi)走去,跑了幾步,她好像又突然記起了什么似的,停下來,轉(zhuǎn)過身,向王雄伸出了她那只雪白滾圓的手臂叫道:
“王雄,來。”
王雄躊躇了一下,終于走上了前去,麗兒一把便撈住了他那粗黑的膀子,和他手牽手,徑自蹦著跳著,往屋內(nèi)跑去,王雄拖著他那龐大的身軀也跟著麗兒遲笨的奔跑起來。
到了晚間,舅媽打完牌,和我閑聊起來,才告訴我,原來王雄就是她新雇的男工。本來是行伍出身的,剛退了下來,人是再老實不過了,舅媽頗為贊許道,整天一聲不響,就會悶著頭做事,而且,看不出他那么個粗人,打理起花木來,卻別有一番心思呢。
舅媽說,園子里那成百株杜鵑花,一顆顆都是王雄親手栽的。為什么要種那么些杜鵑花呢?舅媽嘆了一口氣解說道,還不是為了麗兒。就是因為那個小魔星喜歡杜鵑花的緣故。
“我從來也沒見過,”舅媽突然笑得用手掩起了嘴來,“一個四十歲的大漢子,竟讓個女娃娃牽著鼻子走,什么都依全了她?!?/p>
最后舅媽搖著頭贊嘆道:難得他們兩個人有緣!
麗兒和王雄確實有緣。每次我到舅媽家去,總看見他們兩人在一塊兒玩耍。每天早上,王雄踏著三輪車送麗兒去上學,下午便去接她回來。王雄把他踏的那輛三輪車經(jīng)常擦得亮亮的,而且在車頭上插滿了一些五顏六色的絨球兒,花紙鉸的鳳凰兒,小風車輪子,裝飾得像鳳輦宮車一般。
每次出去接送麗兒,王雄總把自己收拾得頭干臉凈的,即使是大熱天,也穿戴得體體面面。當麗兒從外頭走進大門來時,揚起臉,甩動著她那一頭短發(fā),高做得像個小公主一般,王雄跟在她身后,替她提著書包,挺著腰,滿面嚴肅,像足了麗兒的護駕衛(wèi)士。
一回到家里,麗兒便拉著王雄到花園中嬉游去了,王雄總是想出百般的花樣,來討麗兒的歡心。有一次,我看見王雄獨個兒坐在屋檐下,腳旁邊地上擺著一大堆紅紅綠綠的玻璃珠子,他手里拈著根金線,聚精會神的串著那些珠兒。當他伸出他那雙黑禿禿的巨掌,滿地去捕捉那些滑溜亂滾的玻璃珠子時,顯得十分的笨拙有趣。
那天麗兒回家后,王雄在花園里,便替她戴滿了一身玻璃珠子串成的手釧兒和項鏈子。麗兒頭上戴了兩圈,兩只膀子上,一邊箍了五六個,她把鞋子也踢掉了,打了一雙赤足,撈起了裙子,露出她雪白的腿子來,她的足踝上,也套了好幾個五彩玻璃腳圈子。麗兒嘴里咿呀唔呀的唱著笑著,手里擎著兩球艷紅的杜鵑花,揮動著她那白胖的小膀子,在那片綠茸茸的草地上,跳起她學校里教的山地舞來。
王雄也圍著麗兒,連蹦帶跳,不停的拍著他那雙大手掌。他那張大黑臉漲得鮮紅鮮紅的,嘴巴咧得老大,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來,他們兩個人,一大一小,一黑一白,蹦著跳著,在那片紅紅的花海里,載歌載舞起來。
在聯(lián)勤總司令部服役那段時期,一個禮拜總有兩三天,我在舅媽家留宿,舅媽要我替麗兒補習功課,因為夏天她就要考中學了。
在舅媽家出入慣了,我和王雄也漸漸混熟了,偶爾他也和我聊起他的身世來。他告訴我說,他原是湖南鄉(xiāng)下種田的,打日本人抽壯丁給抽了出來。他說他那時才十八歲,有一天挑了兩擔谷子上城去賣,一出村子,便讓人截走了。
“我以為過幾天仍舊回去的呢,”他笑了一笑說道,“哪曉得出來一混便是這么些年,總也沒能回過家?!?/p>
“表少爺,你在金門島上看得到大陸嗎?”有一次王雄若有所思的問我道。我告訴他,從望遠鏡里可以看得到那邊的人在走動。
“隔得那樣近嗎?”他吃驚的望著我,不肯置信的樣子。
“怎么不呢?”我答道,“那邊時常還有尸首漂過來呢?!?/p>
“他們是過來找親人的。表少爺,你不知道,”王雄搖了搖手止住我道,“我們湖南鄉(xiāng)下有趕尸的,人死在外頭,要是家里有掛得緊的親人,那些死人跑回去跑得才快呢。”
我在金門的時候,營里也有幾個老士兵,他們在軍隊里總有十來年的歷史了,可是我總覺得他們一徑還保持著一種赤子的天真,他們的喜怒哀樂,就好像金門島上的烈日海風一般,那么原始,那么直接。
有時候,我看見他們一大伙赤著身子在海水里打水仗的當兒,他們那一張張蒼紋滿布的臉上,突地都綻開了童稚般的笑容來,那種笑容在別的成人臉上是找不到的。
有一天晚上巡夜,我在營房外面海濱的巖石上,發(fā)覺有一個老士兵在那兒獨個兒坐著拉二胡。那天晚上,月色清亮,沒有什么海風,不知是他那垂首深思的姿態(tài),還是那十分幽怨的胡琴聲,突然使我聯(lián)想到,他那份懷鄉(xiāng)的哀愁,一定也跟古時候戍邊的那些士卒的那樣深,那樣遠。
“王雄,你家里還有些什么人?”有一晚,我和王雄在園子里乘涼,王雄和我談起他湖南湘陰鄉(xiāng)下的老家時,我問他道。
“有個老娘,不曉得還在不在,”王雄說道,“還有——”
突然間,他變得有點忸怩起來了,結結巴巴的告訴我,原來他沒有出來以前,老早便定下親了。是他老娘從隔壁村莊買來的一個小妹仔。
“那時她才十歲,只有這么高——”王雄說著用手比了一下。
他那個小妹子好吃懶做,他老娘時常拿掃把打她的屁股,一打她,她就躲到他的身后去。
“小妹仔長得白白胖胖,是個很傻氣的丫頭?!蓖跣壅f,他咧著嘴笑了起來。
“給你一掛魷魚吃?!毕屡裁猛蝗蛔叩酵跣凵砗笊爝^手來,把一掛烤魷魚拎到王雄的臉上。她剛洗完頭,也到園子里來乘涼。
喜妹是個極肥壯的女人,偏偏又喜歡穿緊身衣服,全身總是箍得肉顫顫的,臉上一徑涂得油白油白,畫著一雙濃濃的假眉毛,看人的時候,也斜著一對小眼睛,很不馴的把嘴巴一撇,自以為很有風情的樣子。
舅媽說,玉雄和喜妹的八字一定犯了沖,王雄一來便和她成了死對頭,王雄每次一看見她就避得遠遠的,但是喜妹偏偏卻又喜歡去撩撥他,每逢她逗得他紅頭赤臉的當兒,她就大樂起來。
王雄很魯莽的把喜妹的手一拔,悶吼了兩下,扭過頭去,皺起了眉頭,便不肯出聲了。喜妹噗哧的笑了起來,她仰起頭,把那掛烤魷魚往嘴巴里一送,搖著一頭濕淋淋的長發(fā),便走到那叢芭蕉樹下一張?zhí)倏恳紊希闪讼氯?,園子里一輪黃黃的大月亮剛爬過墻頭來,照得那些肥大的芭蕉樹葉都發(fā)亮了。
喜妹一面搖著一柄大蒲扇,啪嗒啪嗒的打著她的大腿在趕蚊子,一面卻用著十分尖細的聲音哼起臺灣的哭調(diào)《鬧五更》來。王雄霍然立起身,頭也不回,拖著他那龐大的身體,便向屋內(nèi)走了進去。
麗兒到底是一個十分聰敏的孩子,暑假中,我只替她補習了幾個禮拜,她很輕巧的便考上了省立二女中。舅媽笑得合不攏嘴來,一放了榜,便帶著麗兒出去縫制服,買書包文具。
開學的那天,一屋人都忙得團團轉(zhuǎn),舅媽親自替麗兒理書包,燙制服,當麗兒穿著她那一身筆挺的童軍制服,掛得一身的佩件,很俏皮的歪戴著一頂童軍帽,提著一只黑皮新書包,搖搖擺擺,神氣十足的走出大門口時,頃刻間,她好像長大了許多似的,儼然是一副中學生的派頭了。
王雄老早便推著三輪車在門口候著了,麗兒一走出去,王雄好像猛吃了一驚似的,呆望著麗兒,半晌都說不出話來,麗兒把書包往三輪車上一扔,很輕快的便跳上了車去,朝著我們揮了一揮手,然后把王雄猛推了一把叫道:
“走啊,王雄?!?/p>
麗兒對她的中學生活十分著迷,頭幾天,放學回來,制服也不肯脫,在鏡子面前看了又看,照了又照,一有空,便捧起一本遠東英語讀本,得意洋洋的大聲念起英文來。有一天,她立在通到花園的石階上,手里擎著她那本英語讀本,王雄站在石階下面,仰著頭,聚精會神的望著麗兒在聽她念英文。
“Iamagirl.”麗兒指了一指自己的胸膛念道,然后又指了一指王雄。
“Youareaboy.”王雄微張著嘴,臉上充滿了崇敬的神情。
“Iamastudent.”麗兒又念了一句,她瞥了王雄一眼,然后突然指著他大聲叫道:
“Youareadog.”(你是一只狗。)
麗兒咯咯地笑了起來,笑得前俯后仰,一頭的短發(fā)都甩動了。王雄迷惘的眨了幾下眼睛,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,旋即他也跟著麗兒咧開了嘴,開心的笑了起來。
開了學的三個禮拜后,一個星期六的中午,麗兒從學?;貋?,我們都在客廳里等著她吃午飯。麗兒進來時,把客廳門一摔開,滿面怒容,王雄跟在她身后,手里替她提著書包。
“下禮拜起,我不要王雄送我上學了?!丙悆阂蛔聛肀銓藡屨f道。我們都感到十分意外,舅媽趕忙詢問麗兒為了什么緣故。
“人家都在笑我了?!丙悆好吞痤^,一臉通紅。
“這有什么可笑的呢?”舅媽走過去,用手絹替麗兒揩拭她額上的汗,柔聲的安慰她道,“坐三輪車上學的人也有的是啊。”
麗兒一把推開舅媽的手,突然指向王雄道:
“同學們都在說——他像一頭大猩猩!”
麗兒斜睨住王雄,臉上登時顯出了鄙夷的神色來。舅媽打量了王雄一下,撐不住笑了。喜妹卻撈起了裙角,笑得彎了腰。王雄捏著麗兒的書包,站在那兒,十分羞慚似的,黧黑的面孔一下子都紫漲了起來。他偷偷瞅了麗兒一眼,嘴唇一直抖動著,好像要向她賠一個笑臉,卻笑不出來。
自從麗兒改騎腳踏車上學后,她便很少跟王雄在一塊兒了,她在學校里十分活躍,經(jīng)常帶領一大伙同學回到家中來玩。有一個星期日的下午,麗兒又帶了七八個同學——全是十二三歲的小女孩,到家中的花園里來踢毽子,麗兒是個踢毽子的能手,一口氣可以踢上百來下。
我正站在石階上,望著那群小女孩兒,個個撈起裙子,興高采烈的踢著毽子,忽然看見王雄從那叢芭蕉樹后閃了出來,朝著麗兒直招手,悄悄的叫道:
“麗兒——”
“你來干什么?”麗兒走了過來,有點不耐煩的問道。
“你看,我給你找了什么東西來?”王雄從一個牛皮紙袋里,拿出了一只精致的玻璃水缸來,里面有兩條金魚在游動著。
我從前買過一缸金魚送給麗兒,麗兒非常喜愛,掛在她的窗臺上,天天叫王雄喂紅蟲給魚吃,后來讓隔壁一只貓跑來搗翻吃掉了。麗兒哭得十分傷心,我哄著她答應替她再買一缸,后來竟把這件事情忘掉了。
“誰還要玩那個玩意兒?”麗兒把面一揚,很不屑的說道。
“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這兩條呢?!蓖跣奂鼻械恼f道。
“我踢毽子去了?!丙悆阂慌ゎ^便想跑開。
“這是兩條鳳尾的——”王雄一把抓住了麗兒一只膀子,把那缸金魚擎到麗兒臉上讓她看。
“放開我的手。”麗兒叫道。
“你看一看嘛,麗兒——”王雄乞求道,他緊緊的捏住麗兒,不肯放開她。麗兒掙了兩下,沒有掙脫,她突然舉起另外一只手把那只玻璃水缸猛一拍,那只金魚缸便哐啷一聲拍落到地上,砸得粉碎。
麗兒摔開了王雄的手,頭也沒回便跑掉了。缸里的水濺得一地,那兩條艷紅的金魚便在地上拼命的跳躍起來。王雄驚叫了一聲,蹲下身去,兩手握住拳頭,對著那兩條掙扎的金魚,不知該怎么去救它們才好。那兩條嬌艷的金魚最后奮身猛跳了幾下,便跌落在地上不能動彈了。
王雄佝著頭,呆呆的望著那兩條垂死的金魚,半晌,他才用手拈起了那兩條金魚的尾巴,把魚擱在他的手掌上,捧著,走出了花園。
自從那次以后,王雄變得格外的沉默起來。一有空他便避到園子里澆花。每一天,他都要把那百來株杜鵑花澆個幾遍,清晨傍晚,總看到他那個龐大的身軀,在那片花叢中,孤獨的徘徊著。他垂著頭,微微彎著腰,手里執(zhí)著一根長竹竿水瓢,一下又一下,嘩啦嘩啦,十分遲緩的,十分用心的,在灌溉著他親手栽的那些杜鵑花。
無論什么人跟他說話,他一概不理睬。有時舅媽叫急了,他才嘎啞著嗓子應著一聲:“是,太太?!毙此謵灺暡豁懀愕交▓@里去。直到出事的前一天,喜妹在園子里的水龍頭接水洗被單,王雄老早便在龍頭上掛著一只水桶,盛水澆花了。喜妹把王雄那只裝得半滿的水桶取了下來,將自己的洗衣盆擱到龍頭下面去。
王雄突然走了過來,也不做聲。一腳便把水盆踢翻了,盆里的水濺得喜妹一身。喜妹登時惱怒得滿面緋紅,她把長發(fā)往后一綰,一閃身便站到了王雄面前,用身子擋住水龍頭,對王雄喝道:
“今天誰也別想用水!”
喜妹揚著臉,插著腰,胸脯挺得高高的,她滿面掛著水珠子,裙角也在淋淋瀝瀝的滴著水,她把木屐踢掉了,赤了一雙腳,很不遜的和王雄對峙著。王雄閉著嘴,定定的望著她。喜妹打量了王雄一下,突然間,她放縱的浪笑了起來,笑得全身都顫抖了,一邊笑,一邊尖叫著:
“大猩猩——大猩猩——”
喜妹的話還沒有落音,王雄一把便伸出了他那雙巨手抓住了喜妹肥胖的膀子,拼命的前后搖撼起來,一邊搖著,他的喉頭不住發(fā)出咽鳴咆哮的聲音來,好像一頭受了重傷的野獸,在發(fā)著悲憤的吼聲一般。
喜妹痛得一臉扭曲起來,大概驚呆了,一下子喊不出聲音。正當我趕過去阻止王雄的時候,喜妹才尖叫了一聲,王雄一松手,喜妹趕忙撈著裙子便跑開了。一面跑她一面揉著她的膀子,跑到老遠她才回過頭來,朝著王雄吐了一泡口沫罵道:
“考背!”
王雄仍舊站在那里,一動也不動,他重重的喘息著,額頭上的汗珠子,大顆大顆的滾下來,一雙眼睛紅得要噴火了似的。
我突然發(fā)覺,原來王雄的樣子竟走了形。他滿臉的胡子茬,頭發(fā)長出了寸把來也沒有剃,全頭一根根倒豎著,好像個刺猬一般,他的眼塘子整個都坑了下去,烏黑烏黑的,好像多少夜沒睡過覺似的。我沒有料到才是幾天的工夫,王雄竟變得這般憔悴,這般暴戾起來。
出了事,好幾天,舅媽都不肯相信,她說她做夢也沒有想到,像王雄那么個老實人,竟會干出那種事情。
“那個死鬼——”喜妹一提到王雄就撈起裙子掩面痛哭,一面撫著她的頸子,猶帶余悸似的。
那天早上,我們發(fā)現(xiàn)喜妹的時候,以為她真的死了。她躺在園子里,昏迷在一叢杜鵑花的下面,她的衣裙撕得粉碎,上體全露了出來,兩只乳房上,斑斑累累,掐得一塊一塊的瘀青,她頸子上一轉(zhuǎn)都是指甲印。
同一天,王雄便失了蹤。他遺留下來的那些衣物,舅媽都叫我拿去分給了我們連上那些老士兵。在他箱子里,翻出了一大包五顏六色的玻璃珠子來,是那次他替麗兒串手釧子用剩的。
退役后,我便回臺中家里去了,直到第二年春天,我到臺北來找事,才又到舅媽家去。舅媽病了很久,一直躺在床上,她顯得非常蒼白無神。舅媽說,自從她家發(fā)生過那樁不吉利的事情以后,她的身體就沒有好過,夜夜失眠,她掙扎著起來,緊緊的執(zhí)著我的手,悄悄說道:
“天天夜里,我都聽見有人在園子里澆水的聲音?!?/p>
母親說過,舅媽是個神經(jīng)極衰弱的女人,一輩子專愛講鬼話。當我走到園子里的時候,卻赫然看見那百多株杜鵑花,一球堆著一球,一片卷起一片,全部爆放開了。好像一腔按捺不住的鮮血,猛地噴了出來,灑得一園子斑斑點點都是血紅血紅的,我從來沒看見杜鵑花開得那樣放肆,那樣憤怒過。
麗兒正和一群女孩子在園子里捉迷藏,她們在那片血一般紅的杜鵑花叢中穿來穿去。女孩子們尖銳清脆的嬉笑聲,在春日的晴空里,一陣緊似一陣的蕩漾著。
4. 紙風車圖片
步驟如下: 1、第一步:彩色紙裁成正方形
2、第二步:將紙沿對角線對折,之后,再對折,然后展開
3、第三步:用剪刀分別從紙的四個角沿紙的折痕(也就是兩條對角線)剪開從角到中心的四分之三。
4、不要全部剪開。
5、第四步:將剪開的四個角分別折向紙的中心點,用膠水固定住。
6、第五步:將粘好的紙用一個大頭針固定在竹簽或小木棍上
7、用自己喜歡的材料做裝飾就做好了
5. 紙風車卡通圖片
苯巴的葉片短匙形,葉面平整或略內(nèi)凹,葉背有龍骨狀凸起,前端急尖,具明顯葉尖,株形呈蓮座狀緊湊排列,葉片平常為淺綠色,在光照充足且溫差較大的環(huán)境下,往往從葉尖、葉緣和葉背龍骨處變紅,葉片底色也不再是淺綠色,會變得跟大和錦的葉色一樣很有層次感。
紙風車葉片稍薄,呈蓮座狀密生于莖稈之上,葉形為倒卵形,葉面平整,葉背有一條紫紅色龍脊線,前端急尖或斜尖,具有紅色的短葉尖,整株披有一層白霜,平常葉色為灰藍色,在光照充足溫差較大的環(huán)境下葉片會變成粉紫色,加上層層疊疊的葉片。
6. 紙風車照片下載
手機下載視頻的方法有很多,可以進行如下操作:
1.使用瀏覽器搜索您需要的視頻進行下載。
2.使用第三方視頻播放器搜索需要的視頻下載。
3.通過電腦下載視頻,然后將手機與電腦連接,將電腦中的視頻傳輸?shù)绞謾C中。提示:由于手機支持的視頻格式不同,下載前請確認手機支持的視頻格式,以免下載的視頻不能正常觀看。
7. 風車紙風車
紙風車多肉天氣溫暖的時候,多澆水多施肥就容易爆盆。
8. 電風車的圖片
假的
宣傳的廣告上會告訴你,滿多少級給多少獎賞,累計起來需要抵達多少級就能賺1000元的紅包,比如某款游戲設定是滿50級50紅包,剛玩的你僅用了一天就能達到40級,熬到半夜又升了5級,眼看50元立刻到手,繼續(xù)往下升卻卡主了,需要充值才能過關,為了這50元的獎賞和之前的辛苦沒白費,你可能一咬牙就沖了這四十幾元,最后50元的獎賞是到手了可實際上只得了那幾元錢的獎賞。
看到這兒,想必咱們理解了,這是游戲開發(fā)者設的一個“坑”,玩過這類的都知道,想要賺這1000元,那真是要到猴年馬月了。還有一些人看到充值就直接放棄了,這種人浪費了時間和精力最后還一無所得。更有甚者不甘心辛苦半天就賺這么幾元錢,想繼續(xù)玩下去所以挑戰(zhàn)100、200、300的獎賞,可玩到后期你會發(fā)現(xiàn)充值比例和剛開始的完全不一樣,你想的是沖的越多得的越多,可現(xiàn)實卻是“入不敷出”,獎賞的金額根本填不上充值的數(shù)目,最后還會倒貼進去
9. 卡紙做的風車
今天下午我和同學們在教室里做風車. 同學們做的風車真是五顏六色啊!有紅的、有白的、有綠的、還有紫的…… 我做的風車是紅色的,我覺得我的紅風車最漂亮的,因為那是我動腦筋做出來的. 我先拿來一張長方形的彩紙小心地把它裁成正方形.再把它對角折好,四條對角線馬上展現(xiàn)在我面前了.接著我拿出剪刀沿著對角線剪一半,然后將剪好的八個角,每隔一個角朝上翻.把它固定在中心點上.最后,將中心點的四個角用大頭丁釘上,裝到竹枝上,這樣一架彩色的漂亮的風車就做好了. 我拿著風車在操場上跑著,風車在“呼呼”地轉(zhuǎn)著,我心里有說不出的高興. 范文二: “小風車,轉(zhuǎn)呀轉(zhuǎn),走來……”小朋友們,好聽嗎?教室里正傳來一陣陣歌聲,我們正邊唱邊做我們的小風呢! 老師獻給大家準備了一些彩紙、剪刀、吸管、訂書機.開始的時候我還是很緊張的,為什么說緊張呢?因為我害怕把風車弄壞了,可是我還是很想自己親手做一個小風車,然后我就開始做了. 我們先把彩紙對折成四個三角形,再用剪刀沿著折痕剪刀三分之二的位置,其實比二分之一多一點點就可以了,不能剪刀太里面,然后隔一邊把紙都折到中心點,再用訂書機把中心點給釘住.最后,用剪刀把中心點弄出一個小洞,把吸管穿過洞,這樣,一個小風車就做好了.我們可以唿唿地轉(zhuǎn)了.于是教室里出現(xiàn)了五顏六色的風車,轉(zhuǎn)啊轉(zhuǎn)的,真漂亮啊!
10. 紙質(zhì)風車的 圖片
多花素馨爬藤更好。
多花素馨(學名:Franch.)木犀科、素馨屬纏繞木質(zhì)藤本,小枝圓柱形或具棱,無毛。葉對生,羽狀深裂或為羽狀復葉,葉片紙質(zhì)或薄革質(zhì),兩面無毛或下面脈腋間具黃色簇毛?;O芳香;花萼無毛或被微柔毛,萼管長1-2毫米,裂片5枚,鈍三角形、尖三角形或錐狀線形,長不超過2毫米,約與萼管等長;花冠花蕾時外面呈紅色,開放后變白,內(nèi)面白色,花冠管細長,長1.3-2.5厘米,裂片5枚,長圓形或狹卵形,果近球形,黑色?;ㄆ?-8月,果期11月。
花可提取芳香油;亦常栽培供觀賞。產(chǎn)于中國四川、貴州、云南。